,血从他的眉骨一直流到了颈部,他艰难地从已经拧成网状的金属条之中伸出手指,努力地往一侧偏了偏头,将血从眼角的位置擦干,抬起头仰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。

“别告诉我你的打算是从机舱里面飞出去。”

章驰掐住项景的下巴,血从项景的脸颊又沾惹到了她的指节,温热又濡湿,好像伸头进了一个未知的洞穴之中,手无意掌在了经年累月滴水的岩壁之上,即使知道不过是青苔和水汽,也依然有无法言喻的危机感跳上心弦。

这个完全由危险写就的男人。

“这个空高的压差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项景:“想和你一起死。”

周宇: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?”

项景笑了:“开个玩笑。”

周宇:“开你爹的玩笑。”

项景:“我会开飞机。”

***

垃圾岛时间下午14点23分。

天气晴,舱内温度23摄氏度,机舱乘客六名,机长一位,尸体……一具。

雅瑟的尸体被拖到了机舱的角落,飞机气流颠簸,他的尸体也随着颠簸的气流左摇右摆,飞机底部铺的一层薄薄的地毯提供的摩擦力无法抵御体重的进攻,“咚”的一声,人就跟个桌球一样撞向了机舱的另一个角落。

一开始的打算是把他绑在飞机仅有的十个座位上面,但问题是他毕竟是一具尸体。

即使他是一具刚死的,新鲜的,带着温度的尸体,即使这个飞机上的所有人,拜垃圾岛糟糕的城市卫生所赐,都几乎对尸体司空见惯,他也是一具尸体。

随着时间的流失,他会一点点地变臭,变冷,变得僵硬。

把他绑在座位上面,扣上安全带,对活人和死人来说,都不是很礼貌的事。

章驰捡起刚才绑过项景的扭曲成一团的金属杆,在掌心抚平成一条近乎笔直的长杆,接着走到雅瑟身前,将他的身体从腰部箍住,再将金属杆的一头与中段相连,牢牢将人放在一个金属杆组成的圆心之中,至于多出来的一截,被她同样打了个结,别在了机舱底部的一个卡扣之中。

机舱内部有很多的卡扣,间隔距离一致,配合底部带着标记的白线,如果全部链接在一起,可以发现是一个完整的立方体——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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